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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万记的子孙们
李勤安
第十一章指导员家里报丧,吴世兴学校教书
瓜老五打跑了奸曹操,又发现老杠领着饭桶乡长和两个穿中山装,一个穿旧军装干部模样的人,向兴娃哥家走来,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。
“哦,上边又派来了三元大将,加强了领导,他们终于把老杠拿下了,终于把群众发动起来了。兴娃哥家要遭大难了。”
“狗日老杠,不枉当了几年干部,油滑多了,一看抵挡不住饭桶他们,很快就举了白旗,立马反戈一击。现在居然带领着干部群众斗争兴娃哥来了,抄家来了。这不是叛徒汉奸卖国贼吗?老杠你是个啥货啊?怪我以前眼睛瞎了,高看了你。”
瓜老五拿着顶门杠子,站在吴世兴家门楼下,眼看着一大群人,距离兴娃家只有五六步了。他把顶门杠子一抡,大声断喝;
“谁敢过来,我就让谁爬着回去。”
人们抬头看到;四尺高的身材,突着肚子,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拖沓到膝盖上的大裆半截裤,两眼喷火,尤其是脖子上被狼咬了的死肉疙瘩,通体发红,更加显眼。
“这人是谁,要干什么?”干部们疑惑地问老杠。
“这人是个实诚人,遇了一些事,一时想不通;大家不要惊慌,我上去和他说说。”
“老杠你不要过来,我敬你从前是条汉子,不想和你翻脸,你不要逼我动手。”
“老五你误会了。兴娃哥家出事了。”
“我知道要出事了,你领着他们一来,肯定就出事了。我给你明说;谁敢上来,我就叫谁仰面朝天被抬回去,让谁家门楼上挂纸,狐仙洞里添新坟。”
“老五,利国出事了。”
“出事了好呀,要是我也会出事的。你说人家娃在国外拼命为了啥,难道就是为了保着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来抄他的家?”
“瓜老五,你胡说啥呢?我念你忠厚老实,一时激动,听不明白话,拐不过弯。要是平常,早给你两耳光,叫你清醒清醒。”老杠急了;“听着;兴娃哥的利国没了,在朝鲜阵亡了。”
“阵亡了?利国阵亡了!”瓜老五一时半会转不过弯。想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利国就这样完了?这狗日的娃,那一年长得和他一样高的时候,在奸曹操的煽惑下,还要和他比看谁尿的高。狗日的到底还是站到了朝鲜的山顶,给美国人尿到了脸上,灭了美国人的威风。瓜老五想着想着哭了,吼道;“兴娃哥已经断子绝孙了,你们还忍心趁人之危,抢夺人家的家产?”
“老五你放心,兴娃哥不是敌伪军官,他是烈属,娃的血染红了他家的门楼子,看谁还敢动他的家产?”
老杠推开呆愣的老五,一个人穿过院子,进了后院庵间房房门。看到兴娃手里拿着棒槌,冷冷地看着他,长长的叹了口气:
“唉,咋是你来了?要是奸曹操,我准备和他一同上黄泉路。我知道你为我的事费心了,我感激你。”兴娃子放下棒槌,做着手势制止老杠不要言传;“你听我把话说完,你既然来了,说明你也无可奈何。我学财东家,再送你个人情,这一摊子你看着处置去。希望你当一个公道的好村官,以后善待我的婆娘娃,不要把事做绝。三尺头上有青天呢。”
这显然是在安排后事。老杠再也憋不住了,呜呜地哭了。这个一贯性硬的汉子,抱着吴世兴呜呜地哭了。哭了一阵,他拉着吴世兴说;哥呀,你到院子来,我给你说句话。”
吴世兴预感祸事将要来临。他以看破红尘的口气对媳妇说;“把箱子柜开开,房门不要关,把利君抱好比啥都强。”
“淑如嫂子,你不要出来,我和二哥先说句话。”
吴世兴心里疑惑,跟着老杠出了房门,到了庵间房和厦房之间、阴道子的井台子旁。老杠说;“哥呀我说句话,你可要挺住啊。”
“哼哼。”吴世兴冷笑着;“我啥事没见过?我在黄埔的同学十有七八都阵亡了,剩下的也进了劳改窑。不就是个抄家吗?不就是个扫地出门吗?我做好了应对一切灾难的准备。”
“哥呀,咱利国出事了。”
“出啥事了?他在朝鲜,你咋知道?”
“县民政局来人了。”老杠不忍心亲口给兴娃子说出利国牺牲的事,用手指着从街门进来的老范他们。
“受伤了?伤到哪里,严重不严重?”
“没娃了······阵亡了。”
吴世兴呆愣了一会,慢慢恢复过来,已经麻木的心不再激动,这是他早预料到的事。
他的儿子利国,嫌弃他是蒋帮特务,是遣返人员,没有和他们回爬树下,而是一个人在城里继续念书,很少回来。只有在背馍时,不得已才回趟家。就这样同学们还在背后指指点点,说他是敌伪家属。当时正值抗美援朝紧张阶段。他决心用自己的行动,洗刷家庭带来的耻辱。
当吴世兴确切的知道儿子利国当志愿军得事时,儿子已经穿上了宽大的军装,戴上了大红花,骑着大红马,领上武装部的人到他家来告别。武装部的人,一来送吴利国随身穿的衣裳。二来感谢他深明大义,为祖国培养了一个保家卫国的志愿军战士。武装部的人解释说:他家和吴利国报名的学校不是一个区,无法和家里及时联系,入伍通知只送到了学校。穿军装时才知道吴利国还没给家里人说,所以部队上特批,让他领上利国回来和家里告别。部队马上就要开拔,时间有限,只有半天就得归队。吴世兴早知道中美在朝鲜打仗的事,他是黄埔军校出身,是学过军事的。他在心里对中美两国的国情,军事实力做了冷静客观的分析。他认为共产党之所以能打败老蒋,是因为得了民心,虽然是小米加步枪,但在特殊情况下,能把自己混于普通的老百姓,使敌方打无目标,攻无方向。使老蒋的美式装备无用武之地。这次和美国打就不同了,阵线分明,且美国是钢铁大国,武器先进,武装到了牙齿。中国要想打赢这场战争,必须以血肉之躯,付出高昂的代价。他想如果我是军事统帅,绝不打这场战争。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儿子却背着他,已经报名加入到这场战争中去了。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无法劝儿子,也不敢劝儿子,怕人们指责他替蒋介石蛊惑人心,拉儿子的后腿。他知道劝也无用,只好给儿子说些英勇杀敌,保家卫国的冠冕堂皇的官话。当他看到儿子转过身,一步一步离他而去时,心像刀剜一样。他明白这就是骨肉分离,这就是生离死别。当他通过一双泪眼看到儿子拉过马缰绳,正要上马时,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大喊一声:“利国。”周围送行的人们都愣住了,儿子也愣住了。他扑上去,用一双大手,抓住儿子还没长浑全的双肩,瞅着儿子稚嫩的娃娃脸,以一个标准军人的毅力,控制着眼泪没有从眼眶里滚出来。他默默地,慢慢地把儿子胸前用大红纸挽得大红花,每一个花辧撕展开,然后抱着一旁哭成泪人的女人,摇着手看着儿子活蹦乱跳地走了。
“没我娃了”。他抱着一次一次地哭昏过去的女人。那个穿旧军装的干部自我介绍说:他姓范,叫范八柱。是东原上人,是利国的副指导员。他们才到朝鲜,参加的第一仗,就被美国人强大的炮火打散了。他们一个营只剩了八个人,都被炮弹震晕了。从阵地上也没发现利国他们的尸体。他们属于失踪人员。国家把没找到和面目全非,无法辨认的战士都以烈士对待。
“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战场上枪炮无情。我娃死的惨啊,连一根骨头都没找到。”淑如说着说着就哭,哭着哭着就晕过去。吴世兴也非常难受。他吴家埋人成千上万,安慰死者家属的一句话就是入土为安。可是他的儿子却无法入土。在异乡他国变成孤魂野鬼。
吴世兴的家产总算保住了,他知道是用儿子的命换来的。伤心啊。
这真是:不是儿子命归西,家产早随他人去,祖业还需命来换,思来想去真惨凄。
革命烈属的牌子挂到了他家即将倒塌的门楼上,为整个院子增色不少。一张优待证,不仅买一些紧俏商品不用排队,到政府各部门办事也方便多了,这充分体现了政府对革命烈属的关怀和照顾。急性子的老杠多次催促兴娃子到原单位去,把事情说清楚。兴娃子也想把事情说清楚,还他清白,这也是他妈临死的最后心愿。可是他知道这事难说清楚。因为新来死了,死人是无法对证,又得转到他哥身上。他不想求他哥作证,因为他在他妈的灵堂前发过誓,今辈子没有那个哥了。他想即使和政府把那件事说清楚了,让他回到原单位,那么,还得住到东大街。想起那个让他家破人亡,母子失和,兄弟反目的婊子,他就想把她掐死。咋还能和那个为了钱,不知礼义廉耻的婊子住到同一屋檐下?分字下边带把刀,一个馍掰开就永远合不到一起了。瓜老五被奸曹操骗怕了,对谁都不相信了。等兴娃子明确表示不愿意回去后,他立即表示赞同;哪里的黄土不埋人?城里不养爷,自有养爷处。淑茹急忙附和;对对,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。她也不愿意和那两个没人性的人住在同一个院子。
我们中华民族近百年来,被列强入侵撕扯得四分五裂,军阀混战,民不聊生,八年抗日战争,四年解放战争,紧接着又是三年的抗美援朝战争。战争已经把本来就贫瘠的国力消耗殆尽,中华大地伤痕累累,百废待兴啊。共产党带领着已经从精神上得到彻底解放,翻身做主的人们,自力更生,艰苦奋斗,重建家园。
祖国建设需要人,教育事业更需要人,祖国各条战线急需一批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才。那年冬天,秋收了,麦种了,天冷了,庄稼人闲下来了。政务院发了通告,要求在全国范围内,开展一次全民扫盲运动,要求每个农民至少认识一千个常用字,能读书看报,能写常用的便条收据。政府在鞑王坊的老爷庙里建了农民夜校,吴世兴夫妇终于有了用武之地。在老爷庙里使鞑王坊十三村的乡党基本上摆脱了文盲,最起码到了城里,上茅房能分清男女了,而不至于被人家当流氓看待。还有一批人在这里丢掉了文盲帽子,随着祖国的大建设到外边把事情干成了。就是因各种原因留在村里务农的人,也能给在外边的亲人写信了,给娃辅导作业了,在以后的各个运动中能写检举材料了,尤其在文化大革命中能写大字报了。夜校结束后政府顺势在老爷庙里办起了小学。学校建起来了,没人教呀,教师奇缺。急的校长在开干部会时哇哇乱叫。这事让参加干部会的老杠知道了,他给校长说,“我给你推荐俩人,你们要不要?”校长忙问是啥学毕业。“一个是黄埔军校,一个是教会学校。”
“黄埔军校谁人不知,那是国民党培养军政人才的最高学府。”校长说“确实是人才,可是是国民党的。”
“害怕啥?”老杠急了。“共产党里有不少将军都是黄埔毕业的。再说了人家还是烈属哩,儿子抗美援朝,把命丢到了朝鲜。”
“烈属呀,我和有关部门研究研究。”
不久上边来人说他们研究过了,两口子都要。吴世兴两口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,政府安排他俩一同到中学教书。吴世兴夫妇商量:女儿利君太小,还没上小学,家里需要人照顾。只好让女人淑如到离家近的鞑王坊小学任教,也好照看家里。他两口子回乡几年,被繁重的农活压弯的腰,在对知识抱有极大期盼的人们眼里又慢慢的直起来了。爬树下人们对吴家夫妇非常羡慕,总对自家娃说,看人家你兴娃伯两口子,整天穿的新铮铮的,在凉房底下吃的是轻省饭,挣的是高工资。的确政府给他们的工资,要比村里的劳动日值高很多,并且阴天下雨,礼拜天,寒暑假都给发工资。这确实验证了老人们总结的那句老话:书中自有黄金屋,人们都逼着娃们好好学,学成了能挣大钱,能当官,能吃轻省饭。娃们在课堂上没学懂,大人不顾一天在地里的劳累,晚上领上娃就到吴家来,让他两口子再教。他两口子在地里吃过苦,对教育行当非常热爱,对娃娃们的求教来者不拒,娃们弄不懂就不让走。乡党们感激,自然要说不少的恭维话。朴实的乡党们,不仅在他家说恭维话,在街道上碰见了也说恭维话,在他们背后,在田间地头,在老碗会上到处都说恭维他俩口子的话。吴家夫妇在鞑王坊落下了好名声,在爬树下有了好人缘。吴世兴夫妇才觉得活的像个人样了。奸曹操厚着脸皮也把他儿子栓牛送来,吴家夫妇不计前嫌,反复轮换的教,栓牛脑子笨,就是记不住。奸曹操不说他们近亲遗传的影响,反认为吴家两口子对他有成见,不好好教他娃。他遇见有谁说吴家夫妇好话的,就和谁红脖子涨脸。他反驳说:兴娃子有啥了不起,不就是给娃们晚上教了一会吗。有多累?有咱们在地里累?我先人没送我进过学堂嘛,如果我在有他那一肚子墨水,早把事情干成了,哪像他还能被人家贬到乡里来?奸曹操这话有人信。奸曹操一辈子没进过学堂,可是爱看戏,记性特别好,田老八讲的书他都能倒背如流,并且能说出书里的人物,谁拿的啥武器,那个庙宇的对联是咋写的,那个皇宫的飞檐走兽是咋雕刻的。鞑王坊踩芯子的脸谱是他画的。一次老碗会上,吴世兴碰巧听到了奸曹操损他,他嘿嘿一笑说“奸曹操多亏你先人没本事,没叫你把书念成。你在学成了,不得了啊,恐怕早就到北门外的龙首原上听蛐蛐叫唤去了。”
“兴娃哥你说这是啥话?”奸曹操不解,问吴世兴。
“你奸曹操本身就心术不正,整天想着谋害人的事,再有一肚子墨水,那还了得,爬树下能安宁,西安城里能太平?国民党不收拾你,共产党也把你镇压了。”
人们才明白过来,哈哈大笑。奸曹操脸上挂不住,拧身走时还用高颧骨下,深凹凹眼眶里的黄眼珠子,把吴世兴狠狠地瞪了一眼,心里说:“甭看你狗日的现在红着呢,那是用你娃的血把你染成了红人人,血总有干的时候,总有退色的时候。等你红过了这一阵,咱在招嘴。”
在社会主义改造阶段,政府采取了不少有利于发展生产的好政策。号召农民互助合作,小互助组发展成大互助组,大互助组发展成农业生产合作社,逐步取消私有制,农民的思想觉悟得到了很大提高,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,粮食产量逐年提高。共产党真英明,几年时间就把一个社会动荡,饥寒交迫的旧中国,改造成人人安居乐业,丰衣足食地社会主义新农村。
五八年这一年,吴世兴院里双喜临门。收秋的时候,淑如生了个娃子娃,吴世兴按照哥哥利国,姐姐利君,给娃起名利民。吴世兴拿了一刀黑麻纸,到狐仙洞去,对着他妈他爸,对着吴家的列祖列宗,庄严的宣告:吴家后继有人了,吴家的门楼子不会倒了。吴世兴一儿一女快乐的似神仙,彻底扫除了利国死后,吴家门里没有男丁,在吴世兴夫妇心里造成的阴霾。这一年腊月,莺莺也在兴娃家厦房,给瓜老五生了一个千金。由于瓜老五和莺莺都没文化,吴世兴见娃生在腊月,又按照瓜老五窑婆子妈,眉县客带来的六指子的儿子叫春季,女儿叫春梅。给娃起名;腊梅。
这真是:生逢好时光,心情舒畅育儿郎。全民大跃进,拔苗助长播祸殃。
利民出月后,淑如就到学校教书去了。由于不能及时给娃喂奶,吊吊嗒嗒,半年天气,把奶就吊上去了。幸好腊梅也有三个月大了。集体食堂伙食好,莺莺的奶足,腊梅又是个女子,饭量小。瓜老五把利民抱过来,让婆娘给俩娃都喂奶。
大跃进的狂潮刚过,一场饥荒又来了。集体食堂办砸了,塌火了。最可怜的就是种地的农民。由于干部在跃进中放了卫星,给国家交了过多的公粮,剩下的粮食就不够吃了。农民们只好用瓜菜代,用树皮填肚子。莺莺吃不饱肚子,那有奶水喂俩娃?
居民好点,国家每月有固定的供应。吴世兴夫妇本身饭量不大,又干地是教学得轻活,每天尽量从嘴里省下一个馍,拿回来给莺莺,谁料到莺莺一个人把馍吃了,奸曹操还沾了一点光,瓜老五整天在生产队饲养室喂牲口,根本没见过馍的面。这事是淑如发现的。那一天老师开会,学生放假。晚上没有作业批改。放学后她把娃哄睡了,绞了一桶水,随便在阴道子井台子旁洗衣裳,没想到奸曹操从瓜老五家住的厦房出来,嘴里还鼓囊囊地嚼着馍。听人说瓜老五可怜,婆娘拿盆子从食堂里打的一家三口清汤寡水的饭,首先端到饲养室,把上面能照影影的稀汤给他倒一碗。二三月长天大日头,老五一天只靠着三碗清汤寡水度日子,他把牲口一喂,牲口圈启完,就睡到饲养室的炕上,浑身困乏,不想动弹。莺莺把给瓜老五倒过上面清汤,下边比较稠的饭,拿回去再搅一些奸曹操半夜里偷下,送过来的苜蓿煮到饭里独个吃了。奸曹操授意莺莺,让瓜老五把牲口的饲料偷回来吃。瓜老五眼睛一瞪:老杠把我当人呢,把村里这么大的家当交给我,你叫我当龟子孙?牲口喑哑畜生,不会说话,心里明白,整天用眼睛盯着装饲料瓮。咱就忍心抢牲口嘴里那点粮食?奸曹操听了,瞪着深眼眶里那个发黄的眼珠
淑如把馍的事说给兴娃子。兴娃子咬着牙帮子,狠狠地骂道;“戏子无情,婊子无义,婊子,无情无义的婊子。”兴娃若有所思地问媳妇;“你说,咱们撮合了这桩婚姻,是不是把老五害了?”
“咱当时也是出于好心,想帮老五成个家嘛。也许这困难的时期过了,她会对老五好的。”
“有奸曹操这个勾死鬼,勾着那个婊子的魂,老五的那个家,就好不了。”他告诉媳妇;以后拿回来馍,亲手交到老五手里。
老五心肠软,吃半个,还给那个婊子留半个。
作者简历
李勤安,一九五七年十二月二十曰。生于灞桥区十里舖街道刅杜家街村。农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