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牌女友欧兢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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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Chapter14正牌女友

  一照顾父亲半个月过去了。

  傍晚时分,在医院门口等的士,可惜啊,上下班的高峰期,等了十多分钟愣是没遇到一个空车,的士久等不来,倒碰上个熟人,陆浩天开着他的宝马,耀武扬威地横过来,喇叭按得震天响“怎么,走不了啦?”

  我站得两腿发麻,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,懒得犹豫,指指地上的行李“我是有两条腿,问题是它们。”

  他轻笑一声“你倒是不客气。”开门下来,扛起行李呼地甩到后备箱。我顺手去拉后排的车门,他看了一眼“你缩在后面,哪个给我指路?”也是,我又乖乖地坐到副驾驶上。一路上红灯频繁,车走走停停,除了指路,两人又没什么其它话好说,真是有点尴尬。幸好路不太远,七弯八拐地就到了“春晖巷”的路口,我忙喊停“就在这里吧,巷子窄,你不好倒车。”

  下了车,他朝里望望,一色灰扑扑的砖瓦房,斑驳陈旧,皱起眉“你就住这里?看起来不怎么样嘛。”

  “不错了,就房租而言,性价比很高。”

  “切。”他嗤笑一声“装什么穷,难道你缺钱。”

  “我缺不缺钱,你看不出来?”

  “我怎么看得出来?”他反问一句。

  我愣了一下,本来以为凭他和众多美女交往的丰富经验,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夜市上的山寨货。突然觉得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很傻,忙笑了笑“今天真是谢谢了,不然真不晓得还要等多久。”

  “要不要送你上楼?”

  “不用,我叫简洁下来,反正吃的时候她也有份儿。”

  好吧,陆浩天点点头,走向车头,突然转过身,拍拍澄亮的的车身“西南,知不知道是什么车给你当的搬运?”

  看他一副小孩显摆的摸样,我调皮心起,认真地点点头“我认识啊,不就是宝来的哥哥嘛。”

  该死的手机响起,我将行李扔一边。

  “喂,你好。”

  “西南,知道我是谁吗?”

  这个声音好像很熟悉,“李希宥,不就是你吗?你的声音怎么变成男性的声音了?好宽厚。”

  “去你的,最近还好吗?你怎么现在才想到我啊。”李希宥轻轻地笑了。

  “我真的很忙,迟点和你联系。”

  “你这家伙,还没聊下就想挂断,越来越过分了。”李希宥有些生气了。“最近你不在单位,公司最近的事比较多,我可忙死了。”

  “没呢?医院。”

  “你生病了?”

  “没有呢,我的父亲住院了。”

  “啊,发生这么大的事情,照顾好自己的身体。”

  回医院时,也是李希宥回家顺道送过去的,并买了一提篮的水果,很尽责地将它送到了病房。母亲满心欢喜,她一边起身倒茶,一边为母亲削苹果。

  母亲将茶接过,正道着谢时,母亲胖乎乎的脸一脸笑容凑过来,“李希宥,我们西南虽然有时拗了些,但他还是蛮上进的以后啊,你可要多多担待,以后成为夫妻要美美过日子”

  我愕然,扫了一脸尴尬的李希宥,以及一脸冀盼的母亲,微微笑了笑,“李希宥是个少见的好女孩,谁取了她谁幸福!”

  母亲夸赞起自己儿子,她坐在床沿上,开始絮絮叨叨说起李希宥幼年和少年时的事,从挂了满院的尿布,到贴了满墙的奖状。满脸的泪水。

  李希宥好容易才打断了母亲的话头:“阿姨……嗯,你和西南这几天也挺累的,你们先回去吧,医院就成。”

  “假好心。”心想。

  “你也跟着回去吧,我身子骨壮实得很,别信这些医生胡说八道,净骗人钱财,心黑啊!”

  我哭笑不得,不去理会母亲对于世风日下的没完没了感慨,起身送李希宥出去。

  “对不起,李希宥,难得见我妈,话多了些。”

  “没关系,老人家多说些话渲泻情绪,有利于身心健康。”李希宥微笑着,“何况,有个母亲在耳边絮叨,也是一种幸福。”

  我不解,送着李希宥一路下了电梯,李希宥并没有叫她回去,有些沉默地盯着厢壁上照出的两人影像。

  再向前走了几步,已到住院部的大门前,李希宥望着对面居民楼上繁星般的灯火,明亮的眼睛有片刻的黯淡。她轻轻说道:“西南,我母亲在世时也很唠叨,后来……出了事……话忽然少了许多。如今,我是再也听不到她的唠叨了!”

  她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提这些事,话出了口,正觉自己有些唐突时,抬起头,西南正僵立着望向大门外,根本没在听她说话。

  这一夜说了很多心里话。

  第二天一大早,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正从一辆黑色保时捷中步出,她就是李希宥,和司机说了句什么,才拎起几盒天天在电视上打广告的中老年补品走向住院部。

  二十多岁年纪,轮廓分明的面容,休闲式的黑色外套,沉健有力的步履,奇异地搭配出着与众不同的冷锐气势,引来厅中病友家属们的纷纷注目。

  她却只是昂首阔步,毫不在意他人眼光。

  显然,此人非富即贵,高傲惯了。

  走到台阶前,她抬眼望见我,眼睛忽然便簇起了两团明亮的火焰,立刻舒展了皱起的眉,连冷硬的线条也因唇角的笑容柔软下来。

  我父亲出院的那天,李希宥特意开着黑色医院,她对我说,这个车子是借来的。很难看出,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,开着一辆这么暗沉的跑车,在我看来,也许更靓丽的颜色更适合她,符合职场丽人。

  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创业,她想着自己快点嫁出去,可是时间不饶人,已经奔三了,可她却一直嫁不出去,职场上她漂亮自信。

  结婚这事,可是谁也不知道这……只是她的秘密。

  她随便把车一停,戴着墨医院里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李希宥的鼻翼间。

  “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。”冷冷的话语泄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。

  大家快点,还有一个病人来了,帮帮忙,医院里这种声音一直传递着,貌似要把病人推进急救室——护士早已见多了这种情景,“7号病床,需要马上手术,大家请让让。”刚好碰到李希宥,李希宥将护士瞅了个遍,双眸逐渐的浮现一丝鄙夷。

  “不好意思,病人要紧。”夏晓柔没有搭理她走了。

  李希宥的语气也变得很犀利毒辣,破口就说:“没长眼睛啊。”

  夏晓柔又回到病房,推开了前方的病房门,她才一推开门。

  母亲高声叫着:“晓柔,你可来了!”

  “西南放心,医生刚刚替伯父检查,没事了,很快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
  安父心疼钱了,“你瞧瞧这孩子,我这都好端端的,硬是把我塞到病房里来办了住院手续!这医院他家开的,不用钱的么?”

  夏晓柔依然是淡淡的微笑,彬彬有礼地安父解释:“伯父,不是我要送您住院,是医生建议留院观察。”

  父亲摇头咕哝:“没听说么?医院一般黑!随便什么伤风头疼的都能叫你住院,宰一个是一个呗!医生的话靠得住,老母猪都会上树!”

  我有些尴尬,咳了一声。夏晓柔然后出去巡诊了。

  此时,我即将去替父亲办住院手续,想去看看夏晓柔,顺便道谢下。夏晓柔正好把病人推进手术室出来,“咦,原来是夏晓柔。”

  李希宥在导诊台看到夏晓柔,“怎么又是你个没长眼的。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没礼貌,小小年纪连个对不起都不会说,还是护士呢?在学校你们老师没教你吗?”

  夏晓柔看此情景,见怪不怪了,她很镇定,“我已经赔礼道歉了,刚才是性命攸关,所以还是以性命为重。”

  李希宥在城市也算见是城里千金小姐,见过大场面的,见不惯自己受一点委屈,对她就是一阵冷嘲热讽,医院早一巴掌给招呼过去了。

  我上前一看到双方争吵,李希宥和夏晓柔因为相互碰撞,发生纠纷解除误会。

  “原来你们认识。”

  李希宥只能咬牙吞声,哎……

  “谢谢你,夏晓柔。”

  母亲搀扶着父亲,医院结账处走来。

  李希宥的脸比翻书还快,不知为何,我对李希宥的到来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慌,介绍道:“这是我母亲。”

  李希宥递过水果篮和花:“伯父,身体好点了吗?我是西南的女朋友。”

  “爸,我……”我顿时傻了,蹙了下眉头,眼底划过一抹暗色,低低的沉笑……

  “什么都不用说了。”父亲拖着疲惫的声音说道。

  此时,欧阳海也来了,他示意了一下,将我叫到一边:“哥,这女的是谁啊。”

  “我的前女上司。”

  “啊,你的女朋友吧。“哈哈,欧阳海笑了。

  “你的女朋友好老哦。”

  “小子,别胡说。”我严肃地说。

  “老头子,你该谢谢夏晓柔,在生病期间是她忙里忙外。瞧人家小姑娘多懂事啊。”

  母亲有心撮合我和夏晓柔,她让夏晓柔今晚到家吃饭,骄傲地告诉夏晓柔自己儿子是个作家,从眼神里透露出夏晓柔对自己还是有好感。母亲对夏晓柔也是满意得不得了。可是因为李希宥的插一脚,让我彻底陷入绝望的境界。

  “阿姨,西南,我先工作了。”

  “夏晓柔,晚上别忘了来。”母亲不忘嘱咐一句。

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,父亲却等得心焦如焚。

  母亲小心翼翼的扶着父亲进了我的车,然后让李希宥跟随着自己的车。

  医院,一辆和李希宥类似的兰博基尼与我的车擦肩而过。

  车里有个男人眼神犀利,嘴角抽着一根烟,眼角划过一抹暗色。

  接着,开车走了。

  医院,李希宥已经在帮父亲打理出院的手续了。这次父亲的住院把全家人吓到了。

  “李希宥,今晚你到我家吃饭吧,他爸生病的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了。”母亲微笑地对李希宥说着。

  “啊……阿姨不用了………”

  “走吧,阿姨真心想谢谢你。”母亲扶着安父进了李希宥的保时捷车里,李希宥上前开门,返回家。欧阳海打开大门迎接着安父。

  “爸,你回来了,进来吧,走慢点。”

  “没被你气死万幸了。”

  家里的的客厅里坐着我的阿姨,表姐,都来看望父亲,看来她们已经等很久了。

  “阿姨,西南,你们回来了。叔叔病情有没好点,这是父母托我给你带的一些补品给叔叔补补身子。”表姐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,里面有一颗很大的人参。

  母亲忙推托着:“雨梦,你人来还带什么礼物。”

  “拿回去吧。”父亲慈溪地对雨梦说。

  “叔叔,你就收下吧,不然我回去没法向爸妈交代了。”

  “替我谢谢你爸妈。”

  “好的……话一定带到,那叔叔,我先走了。”

  “雨梦,趁大家都在,吃了饭再走吧,婶婶正好有事和你们说。”母亲的表情变得诡异。

  “什么……”让大家更加觉得神秘。

  我张罗着饭菜,母亲吩咐雨梦,阿姨,李希宥坐下。

  “西南,你什么时候结婚啊。”阿姨问道。

  “女朋友都不知道在哪里呢?”

  “这两个孩子真让我操心,我们两也由着他们去了。”

  “眼前的这姑娘不是挺好的,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们。”阿姨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两个人,不禁笑了笑。

  李希宥脸红了,她当然很乐意嫁给西南,一脸陶醉的幻想着往后的日子,

  “西南,你也奔30了,等你结婚生子我们俩也老了,看着人家的儿子都抱上小孩了,不知道有没有那福分。”

  “妈,你别操心了,有的话我第一时候告诉你们。”我当着大家的面保证。

  李希宥迫不及待地想做我的未婚妻,呵,多可笑原来这种爱恋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……

  “伯母,我喜欢西南。”李希宥突然冒出这一句这么惊人的话,在场的人都惊呆了。

  “你想和我们西南结婚?”

  “啊……”大家都抱着怀疑的眼光注视着他们。

  “李希宥不会只是想想吧。”

  “我已经向好了,我想嫁给他,我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。”李希宥走到我身边,牵起我的手。

  我深情地望着她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  “西南,你们相处那么久了,都瞒着姨妈,既然你们都相爱,到时候双方见一下家长,哥哥有对象了,欧阳海你要努力了。”

  “我,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,我跟着我母亲生活。”

  阿姨微笑地看着她,从李希宥的眼神中想得到信息,“哦,原来这样啊。我们家族都是没有离婚前列的。”

  母亲望着我:“西南,你觉得呢?你的决定我们都没有意见。”

  我脑袋一片空白,不知道李希宥怎么想的,由始至终只当李希宥曾经的上司和朋友。如果拒绝会让立即难堪,我陷入挣扎中……

  “恩,我考虑一下。”

  看着我似乎有些不愿意,李希宥心里很难过,如果不在我家里人面前争取可能没有机会了,母亲的认可才是最嫁给我最快的途径。

  “那就好,看到你们真心喜欢对方,阿姨真为你们高兴,李希宥到时候约上你母亲我们一起吃个饭,阿姨这个媒婆就当定了。”

  欧阳海故意把我拉倒房间:“哥,你就这么糊涂,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李希宥,你是不是有自己心仪的对象?你要以假乱真?”

  “我的好弟弟,还是你懂哥我。有些事情我也很无奈,我怕拒绝李希宥会伤他心。现在阿姨她们又极力撮合,父亲身体不好,有的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说出来好。”

  “那你打算……订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
  “哥的事情你别操心了,我是不会和李希宥订婚的,即使一个人也要守着和邵伊然的誓言。”

  “哥,你这么优秀,我相信和邵伊然这辈子一定会幸福的。”

  “出去了,别让爸妈起疑心了。”

  我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
  “你们兄弟在谈什么呢?这么神秘?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结婚了,改天叫上你母亲,我们一起把这件事情了了,姐你看呢?。”阿姨看了看母亲一眼,处处说着李希宥的好。

  “我们当然很乐意了。”母亲微微一笑。

  “阿姨谢谢你……谢谢你们的祝福,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。”

  饭桌上还在聚焦着这些话题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。这段被亲朋友极力看好的感情是否会延续下去呢?李希宥是我未来的妻子吗?

  安父出院后总是念念不忘的要夏晓柔来家里做客。总是夸夏晓柔人长的漂亮像个大娃娃,脾气好又懂事。

  还总是拿我和她做对比,说我不争气,一天天就知道傻玩疯淘,给个棍子敢把天捅个窟窿。

  说夏晓柔从来就不像别的孩子那样,整天就知道傻疯。大人们可能都喜欢懂事能干的孩子。

  那时多少能在喧闹的环境中,让我的心理多少浮现出一丝微微的平静。

  可是就是在这样压力大,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的双重煎熬下,她还能保持每天

  那晚夏晓柔没有来我们家吃饭,而是我去了她家。妈妈打了好多次电话,我没听到。

  因为我在夏晓柔家帮忙,我从没想过瘦弱的她竟然每天都要负荷高强度的体力活。,心里不住的往上翻滚着甜蜜和酸楚。

  原来我在她的心里是这样重要,这给了我更要照顾她爱护她的决心。每天回到家还有一堆的活等着她去做,我真的想象不到她是怎样完成这么强大的工作量的,是靠着怎样一种毅力和信念让她坚持下去的。

  夏晓柔的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,从那次家里赔了好多钱之后,似乎每天都拼了命的干活。

  她们想尽快还掉家里的债务,还有好多用钱的地方,以现在家里的情况怕是负担不起那高额的费用,不得已闷头苦干。

  所以她们没日没夜的赚钱,她这样孱弱的身体,是怎样一种精神支撑着她我不敢去想。

  那天晚上忙完已经是深夜了,夏晓柔的爸爸妈妈强留我在家里过夜。

  夏夜微凉这是我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夜,也是我第一次走进夏晓柔的房子,不大、家俱很简单,里面充满了她的味道,这种味道让我迷恋。

  那是个夜阑人静的夜晚,月光从窗口倾泻进房间,我借着银白色的月光看着夏晓柔的眼睛,从她的眼睛里面我看到了她的坚强,她的酌定。

  时光带走了青春,却也让我们的感情变的坚韧不催。

  夏晓柔的点滴都一幕幕刻画在了我的心里,已经变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无法割舍。

  可能就是这样的家庭、这样的生活环境,导致了她软弱的性格,和她的那些不苟言笑。

  那天晚上我们互相搂着进入梦乡,这是我的今生奢求,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生活。

  虽然出院了,医院打针,父亲,四十挂九了。精神好、硬朗、乐观、幽默,活一百岁没问题。他对己严待人宽,与世无争,这从一些细微之处可见其精神。

  打针,扎了三次也未成功,护士说他这根筋脉滚动不好扎。

  他说:“那就重选另一根筋吧,我这人不是一根筋。”

  护士忙说:“对不起。”

  他说:“无妨,无妨。扎多次也是收一次的钱,我还赚了呢。”

  我不能不见的那个人,是姑姑。

  我制造出的残局,不能再扔给小沫一个人去收拾。

  第二天,小沫打来电话,听说姑姑病了,情况还算稳定,于是硬让我爸推着轮椅,把我带到了她的病房。

  病房里,亲戚都在。出乎我的意料,连小沫也在。

  我原本以为,父母她们会刻意让我和小沫避开。

  几乎一进门,我就看到了她。

  她穿着件灰色的毛衣,站在姑姑的床边,拿着吸管喂她喝水。也是第一时间,她抬头看到了我。对视了几秒,竟又默默地低下了头,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我想读出的内容。

  坐在沙发上的爷爷奶奶见我进来,都站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。

  “手术结束才几天,你就跑下床来了?”爷爷的声音里有隐隐的责备,奶奶已经帮着爸爸把我推到了姑姑床的另一边。

  见我过去,小沫有些慌张地站到了床角,转过身收拾姑姑刚刚喝过水的容器。

 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再看向她。

  “西南,到姑姑这边来。”姑姑侧卧在床上,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。那微笑让我觉得更加不安,本来,我做好了最坏的准备,姑姑会像妈妈那样,或是,对我视而不见。

  我僵硬地伸过了自己的右手,让它被姑姑握着。

  “西南,你为我做的,姑姑真的觉得很感动,也很感激。”她看着我,因为手术后的虚弱,说话声音很轻很慢,听来竟有种特别的温柔感觉,“小沫以前也想过要做同样的事,但是被我否定了,如果,我当时不是昏迷的,我也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。”

  “这是……我应该做的。”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不自然。

  不由地,又看向小沫,她始终没有转过身,我看不到她的脸。

  “等姑姑好了,一定好好地去谢谢你们。”姑姑继续说。

  身后,爸爸已经插话进来,“你安心养病,养好了,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了。”

  说着,姑姑的眼眶开始微微泛红。身旁,奶奶也跟着在两眼泛红。

  看着姑姑的眼睛,我心里突然有了预感,她要对我说什么。

  有些事,我们当时做的时候觉得理所当然,但其实无形中会伤害到许多人。年轻的时候,我不懂这些,现在自己做了父母,还经历了生死,才渐渐明白。姑姑握着我的手忽然紧了紧,轻轻叹了口气,“不被祝福的感情,是不会真正幸福的,你懂吗?”

  我点了点头,心里一阵凄凉。

  这就是姑姑的态度了吧,虽然支字未提却句句令我揪心。

  其实,我还是该开心的吧。我本来,就没再奢望什么。

  能用这么和平的方式结束本以为的轩然大波,我应该满足了。

  接下来,姑姑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下去。只是觉得心和刚刚开过的刀口一样地酸痛。耳边是姑姑轻声的叮咛,眼前是小沫始终背对我的瘦削身影。

  然后,爷爷催着爸爸把我推出了姑姑的病房。

  出房门的那一刹那,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竟是小沫追了出来。

  她终于面对面地站在了我的身前,眼里全是泪水。

  “谢谢你,表哥”

  很久,她嘴里说了这么句话。最后的那两个字坚定又残忍。

  我完全说不出话来,头皮麻麻的,鼻子又开始发酸,像被什么堵住,跟着眼泪也流了出来。

  我看着小沫,最终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
  爸爸在身后低低地叹了口气。

  我推着轮椅,从小沫的身边擦过。

  轮椅的车轮转动,一圈圈碾过路面,却像碾在了我的心上。我推着轮椅,心和身体一样疲惫。

  那之后没几天,我很快投入新的工作。

  像是怕我一想到会反悔似的,她们再没在我面前提过小沫和姑姑。

  整整一个月,我在家里吃了睡,睡了吃,以养身体为借口,过得像个活死人。身体里缺了东西的那个部位已经渐渐没有感觉,生命里缺了东西的那个地方却时刻揪心地痛。

  这段时间,李希宥来我家的日子变密了,我感觉不自在,可父母却盛情邀请,下了班,李希宥来公司接我,车子往县城的方向开去,无心估计沿途的风景,李希宥全心全意的盯着西南看,心里甚是甜蜜。

 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恍惚的神情,沉默了一会儿,又笑了起来:“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想到了谁么?”

  “想到了谁?”

  “钟汉良。”

  “哦……”去答得明快,应得也不经意,目光只飘向车窗外。

  五年了,象山的街道店铺变化不小,东谷湖还在,小商品市场还在,人民广场还在……

  去发现李希宥在看他,转过头来,笑着对她说:“看什么呢?这么出神,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。”

  “你真好帅,是我见过最帅的年轻人。”

 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:“丑男一枚,除了吃喝嫖赌坑蒙拐骗。”

  “真逗。”李希宥笑嘻嘻地说,“你心思细腻,会做家务,爱写小说,十八般武艺样样行。”

  “别给我带高帽子了,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。”我看着李希宥笑着。

  李希宥来了个突然袭击,她将头靠向了我的怀抱。

  “别闹,别这样,我开车呢?”我假装生气却难掩笑意。

  李希宥变本加厉,亲亲地吻了。

  我没有在阻止李希宥的无礼动作,只是在那傻笑。

  从车站这边到县城一直的拥堵。旁边是超市,门口停了很多车,找半天也找不到车位。

  “西南,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停车。”

  “有吗?这么神奇啊。每次来县城找个车位都这么费劲。”我抱怨道。

  “那就是公园后门。据说那里人很少,是情侣约会的地方。果然不出我所料,到了后门,还真的有一块可以停车的地方,而且四周都是树木,绿绿葱葱。还有乘凉的座位,几对小情侣在卿卿我我。

  “西南,你的样子太迷人了,明目皓齿。”

  “恩……恩……除非你激吻我一下。”李希宥故意逗西南。

  “不要。”

  李希宥故意猛的低下头,狂吻起来:“西南,你身上的味道真好。”直到吻得喘不过气来,才放开。

  西南脸一下红了起来:“这是公众场合!还好没有人经过,不然我估计我肯定一夜之间迅速窜红于各大主流网站了。”

  下了车

  “走!西南。”李希宥随我来到出租房内。我的房间很凌乱,到处是稿纸,西南心想:怎么就这么失策,事先没有把房间收拾一下呢?我在想李希宥进到出租房时傻眼的表情。

  我看了看李希宥,目前她还不动声色。

  推开寝室门,李希宥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巨变,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。

  “哎,丢人啊!”

  我不知道李希宥是不习惯还是被出租房的惨状吓到了,感觉她有点不自在:“很有艺术范,西南,你应该找个女朋友了。”

  我不知道李希宥所谓的女朋友是否暗指她。

  李希宥帮忙把垃圾收拾好,真细心体贴极了。

  “西南,你啥时候在杭州安家,我知道你是个很恋家的人,一直觉得在这座陌生的城市,应该有个家。”

  我笑着说:“现在买不起,等我发财。”用我的话说就是:吃得开。“李希宥,你坐,我给你拿饮料。”

  “好的,谢谢你,还真渴了。”李希宥是性子一点不扭捏。

  “西南,我说实话,这出租房环境差,房间又乱。”李希宥终于忍不住了。

  我诚恳地看着李希宥:“这是漫漫创作路,现在只是暂时的困境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
  “为什么不找个环境好点的小区呢?”李希宥还坚持着。

  “因为没钱!”

  李希宥露出无奈的表情:“有困难和我说吧。”

  收拾完东西,李希宥向我使了个眼色,示意要走的意思。

  “哈哈哈,你堂堂作家,就住这样的房子?”李希宥大笑。

  李希宥叹了口气,她感到莫名的悲哀,她和我都不是情人,为什么西南会不领情?

  饭后,我去送李希宥到酒店,并说:“今天麻烦你了,很累吧!不打扰谀你休息了。”李希宥心再次慌乱了,眼前的这个男人深切的关怀,温暖她的心。我转身走,李希宥上前紧紧抱住了她。我的心紧绷了,身体也绷的僵硬。

  第二天,我脸上的伤还没消肿,昨天傍晚被揍的阴影仍在。李希宥今早一看到我,联想到昨天的情景,着实还心有余季。

  李希宥一看到我,心态不一样,表情自然也不一样。李希宥下了车,调侃到:“帅哥,还是伤痕累累,医院看看。”

  “得了得了,我没有那么脆弱,昨天怎么没见你这么勇猛。”

  “要是再次看到那个臭流氓,我剁了他。”李希宥气急败坏地说。

  “走不,我请你吃早餐?”李希宥又是一脸的迷惑,她看了我一眼,好心当驴肝废,瞬间疑惑变成了鄙视,李希宥拉着,我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,走到家附近的早餐店。

  “我们要去哪?”我问道。

  “就去上次那个连锁早餐店。”

  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早餐店的名字叫“语艺”。

  李希宥的兰博基尼很拉风,很快高祖生煎店就到了,李希宥的车恰好停在“语艺”的门口,路过的行人一阵惊叹,服务员把我们领到我们走了进去,一进门,服务员就说:“欢迎光临。”一个服务员把我们领到一个位置就座。

  “额,你原来早就订好位置了。”我问李希宥。

  “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。”她调皮的说道。

  不管怎么样,李希宥这么做就让我感动了,这足已说明我还是对李希宥有感情的。

  李希宥请我吃饭,我顺便提起自己小时候的梦想,说自己小时候对写作很痴狂。李希宥默默记在心里。

  旁边传来喝酒的声音,一个女子和三个男人在喝酒,划拳。我透过玻璃隔板看见三位位黄发男子,他愣了一下,微转过头去,只见其中一名黄发男子坐在一个角落里,他一手执烟,一手斟酒,全身散发出令人着迷的魅力。另外两位男子陪着女子在喝酒,划拳。

  “妹子,你输了,继续喝。”一个纹身男不停地往酒杯里倒酒。

  女子不停地摇手:“不行,不行,我喝多了,不能再喝了……”

  “来,妹子,陪我喝。”一个帅男将嘴凑到女孩脸旁,女孩侧过脸,且摇摇了头。

  乍一看,女孩子很漂亮,浓眉大眼,皮肤百褶,20刚出头的样子。男人们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,纹身男人突然站起来,冲帅男打了一个颜色,便扶着座椅跌跌离开。

  李希宥坐在靠近走廊边,纹身男子从她身边而过,撞到了李希宥的饮料,纹身男子头也不回走了,“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,说句对不起都不会。”

  “没看见。”

  一回头,就和李希宥唇枪舌剑。

  对于纹身男人的到来,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,反而多了一丝黯然。他立马站了起来,

  “干嘛,你想闹事?”轻轻叹了口气双眉紧绷,“你要知道,你也是平常人……”

  纹身男固执的打断了他,“我不是一般人。”

  我愈发觉得男子的无礼,体内有一股热气正在蔓延,面朝纹身男子,把话挡在他面前了,“你是谁啊,碰到了我女朋友的饮料还蛮不讲理。”我粗声粗气对纹身男子说道。

  纹身男子用仇恨地眼光望着他:“你想要干嘛。”

  我继续对纹身男子吼着:“我不想干嘛,只想你说句对不起。”

  吃饭的人把头转过来,目光都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,纹身男子一直不说话,视我们不存在,他愤怒得想打人,我推了他一把,也没什么反应。

  只是冷冷地说了句:“小子,等着。”那位女子拿着酒杯上前来很搭讪,她缓步走到纹身男人身旁,“亲爱的,不要生气了。”

  纹身男人瞪了他一眼,灰色眸子里的愤怒慢慢融化,纹身男执起酒杯,轻轻的碰了碰女人手中的杯子。

  李希宥忐忑不安的坐回位置上,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——局促不安。为了平复自己,翘起二郎腿。

  纹身男轻轻的摇了摇头,挽着女子便走了,“谢,谢谢,谢谢你!”他回过神来,他想了解清楚,女子究竟是谁?心里疑惑更甚。

  李希宥突然哽咽道,她拽着我的手往前走,一路上,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。

  现实版的前女友,现在的女友,一厢情愿的boss。

  当现实把我们的感情一刀一刀剜割得体无完肤的时候,我们才深刻的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残忍和无情。

  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开始拮据,似乎她这样叫我,我就可以找到一个合适、恰当,的“理由”去照顾她爱护她,给自己一个照顾爱护她的借口,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。

  在我能力范围内的,我都会帮她。

  因为我喜欢看到她的笑、那是一种腼腆、温柔、不加修饰的美。

  我像是疯了一样飞奔出了单位,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,可我不管,也不在乎。快点知道她在哪里,这种心理一直到望见她才慢慢的平复下来。

  我看到她还在我打她的那个位置站着没有走,她抬眼看到我之后用力的抱住我,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亲人一样。

  她送我回家的路上依然放着陶喆的音乐,忽然听起来好难受。感觉像分手一样难受……心里特别酸……我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……路上没说什么话。到我家路口,我下车。我看她的眼神很奇怪,自信的说是,感觉她有点不舍得。

  下车后,我回头看他,给她招手,她的车一直不走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知道他看不到我的时候。或许她已经走了。我也不知道。回到家后。我老娘先是一顿唠叨。我爸直接说:“你咋不死外面呢?”

  第二天晚上,李希宥打电话叫我出去吃饭。

  那晚,我们又过夜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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